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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,听到书房门外的动静才忽然想起陆慎非今天出差回来。
  刚起身,半掩着的门被推开,陆慎非站在门外,神色间写着意外:“你抽烟?”
  从煦忽然觉得很不耐烦,口气也冲:“这个家在你眼里是没别的事吗?你一回来别的不管先管我?!”
  ……
  “小从你怎么了?不开心?”
  “你还好吧?”
  “儿子,怎么了,怎么闷闷不乐的,出什么事了,跟妈说。”
  “陆慎非,你能不能别来烦我,让我一个人呆着行吗!”
  ……
  “陆慎非?”顶灯啪一下亮起,从煦站在玄关,疑惑地看向屋内。
  屋内没人,陆慎非站在阳台。
  他近来烟瘾有点大,从煦十次来他有五六次都在抽烟,今天也是如此。
  从煦明白陆慎非或许是在这段沉寂的时光中消化着什么,只陪伴,不多言。
  走上阳台,陆慎非把烟掐了,神色间没有多少阴郁之色,反而颇为明朗。
  从煦便懂了,问:“想什么想明白了?”
  陆慎非看着从煦。
  不能说想明白了,只能说想通顺了——毕竟人和人不同、境地和境地不同,无法完全做到感同身受。
  但其实根本不用感同身受,只要沉下心去体会经历,便能从生活琐碎对一个人的消耗中窥探当年的冰山一角。
  很难吧。
  从煦的当年,一点都不容易。
  用他自己在《无路可退》中的形容:婚姻有时候不是围城,是围墙,四面聚拢、地挤盖塌,令人喘不过气。
  围城里的人只是想走出去逃离,围墙中的人却是想冲破求生。
  陆慎非无法评判,只能在想通某些点之后,看着如今的从煦:“我不知道。”
  他以前都不知道。
  从煦无所谓地笑笑:“早过去了。”
  耸肩:“不都说了么,向前看。”
  但其实这段时间,从煦自己也没有向前看,他留在原地,陪着陆慎非,陆慎非则在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节奏中,回顾曾经。
  “不能都怪你,很多事是我自己没跟你提。”从煦忘了,但自己什么脾性他自己最清楚。
  “我刚刚在想,”陆慎非道:“如果当时有些情况你和我说了,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。”
  从煦认真地想了想,轻哼:“谁知道。”
  陆慎非提了一个假设:“也许会不同。”
  从煦没给陆慎非留下不该有的幻想:“也许还是这个结果。”
  陆慎非看向从煦,直接问他:“喜欢了那么久,感情说没就没了?”
  从煦淡定地回:“感情之所以被称为感情,就是因为它可以莫名奇妙地有,也可以突如其来地走。”
  陆慎非回视着从煦,没有说话。
  他近来受的情伤可谓是相当重了,说整颗心被敲的粉碎也不为过。
  能拼凑回一点,全靠从煦口中暗恋他的那四年。
  如今,从煦再一次开诚布公地冷静提醒:结局未变,一切照旧。
  从煦:“还不甘心?”
  不管甘不甘心,至少两人还能站一起聊天说话。
  从煦心不大,觉得他们两个走到今天,这情况已经算好的了。
  看看外面多少恩怨男女,离了婚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。
  陆慎非如今也平和了许多,淡淡道:“你之前也不理我。”
  从煦:“我那是想让你彻底对我死心。”
  陆慎非挑眉:“想起来了?”
  从煦:“猜的。”
  陆慎非顺口就说:“猜的不一定是真的。”
  从煦跟着道:“我又不是猜别人,是猜我自己。”他自己难道还不了解他自己吗?
  陆慎非再次问:“真没感觉了?”
  夜色浓酽,月朗星稀。
  前楼的灯光几乎都灭了,只余单独几间光亮。
  从煦和陆慎非就这么站在阳台,迎来了两人离婚后最平和的一次夜谈。
  从煦:“嗯,真的。”
  陆慎非闻言没任何流露,继续问:“没感觉是什么感觉。”
  从煦想了想,描述道:“就像是认识的关系还不错的朋友。”
  陆慎非脱口而出:“你和朋友上床?”
  从煦:“……”
  还能不能聊了?
  陆慎非挑挑眉:“这是事实。”
  是,事实。
  认,他认。从煦心道,他又没有不认。
  从煦耐着脾气,好好的一个字一句话地解释:“那天确实是我鬼迷心窍了,我没把持住。”
  也承认:“陆总你长得帅,还优秀,对我又好,无论哪一点都卡死在我的审美线上,我作为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,怎么看怎么惦记,又喝了酒,酒精壮胆,外加心思本来就歪……”
  陆慎非懂了:“真拿我当炮友了。”
  从煦想踹他。
  陆慎非跟着承认:“也怪我,我故意的。”
  故意在从煦面前展示那些能诱惑人的东西。
  陆慎非:“我就是想你回来。”
  或者说,是他想回到从煦身边。
  为了这个目的,才有了后续所有的合作、项目开发。
  陆慎非幽幽的:“我没那么好心,要为没希望的前任发光发热。”
  从煦闻言却笑,看着陆慎非:“我又不止是前任。”
  陆慎非也认了:“是。”
  不止是前任,还是朋友。
  是曾经恋爱了他四年一声没坑过的朋友。
  唯一的朋友,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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